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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津市二中的学习生涯

?大弟朋友圈

最后一年在津市的学生生涯是津市二中的英语复读班,年至年。

年的高考虽然落榜,但我在盐矿子弟学校是当之无愧的首席英语尖子,然而,在我接受了津市二中入校测试后,父亲告诉我,负责英语复读班的刘玉昆老师不愿意收下我,是校长出面我才得以顺利入校。开学后,我打心眼里理解刘老师,班上所有同学的英语都说得流畅且发音正确,一篇英语课文,刘老师在台上用正常的速度念二遍,班上的同学都能比较准确复述课文内容,有的同学甚至能做到一字不漏的复述,唯有我,不但词汇量远远不够,语法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相对于津市二中英语复读班的同班同学,我的英语简直是处于启蒙水平。刘老师在课堂上给了我不少的机会让我认识到自己的差距,判若云泥的差距。

刘玉昆老师的讲授方法引我走进完全陌生的境地并将我带入一个可望不可即的高度,我只有一年的时间熟悉和融入,否则,等待我的不仅仅是出局。年和年的高考都落榜,我已经二次辜负了盐矿徐老师等多位老师的期望,父母支持我复读是盐矿徐老师个人信誉的担保,等着看我笑话的人很多,等着唾弃我的人不少,我依恋的家人会更不待见我。我很清楚自己没有别的选择,只有背水一战。

澧水河在津市城中穿行,将这个城市分为南北两边,一边是市政区加商业区,另一边主要是工业区。那个时候,既没有公交车更没有出租车,整个城市也没有红绿灯,澧水河两岸相连的交通只有轮渡。

这一年,母亲带着弟妹住在工业区的盐矿,弟妹都在盐矿子弟学校读书,我和父亲住在市政区的中华电影院院内的职工宿舍,三层的楼房,一层是电影公司的办公室,楼上二层是职工宿舍。我父亲当时是中华电影院的经理,和普通职工一样分得的住房只有一间,在第三层,我和父亲用两张床错开将一间房隔断成前后两间小屋,放进一张供我用的带两个抽屉的书桌,房间内就没有转身的空间了,我的大床上一半放着书和我的换洗衣服一半供我躺下就寝。夜晚,我要么是坐在书桌边就着台灯看书要么是躺在床上背书。周末的时候,母亲会带着弟妹来中华电影院探访,给父亲送来换洗的干净衣服,他们当日来当日返,母亲对我的学习情况不关心仅注意我是否有结识她们不认识的陌生人。父亲的个子高大身材魁梧,他的换洗衣服都是母亲带回盐矿清洗再送回给他,在母亲的照料下,父亲和弟妹都穿的体面光鲜。我人矮又瘦,换洗的衣服仅有两套,都是补丁打补丁的,尺寸不大,自己用凉水冲一冲挂在宿舍楼的铁栏杆上晾干,每天用凉水擦把脸,洗澡不用肥皂,凉水从头到脚冲一冲,这日子过得让我感到很自在,少了父母的唠叨和鞭挞,耳根子特清静。也许是每日用凉水的缘故,冬天也不例外,整个这一年我没有出现感冒之类的任何疾病。电影院内有职工食堂,除了供应开水喝,早餐晚餐包括周末都吃食堂。食堂阿姨是当地人,做的饭菜没有人挑剔,食堂阿姨做出的饭菜口味让我有一种回家的感觉。我不是很喜欢吃我妈做的饭菜,我妈是北方人,她自己对我强调过说她是家里的幺女,没出嫁前都是父母哥姐们伺候她。

电影院的职工下班都比较晚,如果不怕影响左邻右舍的早觉,我完全可以躺在我的床上晨读,但我却坚持早早起,到电影院的放映楼内苦练英语。我每日摸黑起床,揣着书本,蹑手蹑脚的下三楼,进入到放映楼内,打开入场过道的一个顶灯,开始面壁而立。入场过道内没有凳子或椅子。入场过道内昏暗的顶灯将我孤单瘦小的身躯折射到墙面上,与之一墙之隔但大门相通的放映大厅内黑黝黝,不知情的人视我为天亮前的幽灵也就不足为奇了。每天高声朗读英语不下二个小时,出现声音嘶哑但咽喉没有疼痛,父亲弄了胖大海给我喝,保养嗓子。

刘老师的家在校外,家有年幼的一儿一女,他的夫人是津市百货公司的售货员。我和同学被邀请去过他家,他的两个孩子都很乖,夫人很贤惠,给我的感觉是个很温馨和睦的家庭。听同学们私下议论,说刘老师是天津南开大学毕业的,因为家里成份不好返乡做了教书匠。刘老师虽为班主任,但没有自己独立的备课室,和好几位老师共用一间不大的办公室,他的办公桌在靠门的地方,每次我从他们办公室走过,总能看到其他的老师大声喧哗,而他却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认真备课,不受傍边人喧哗的干扰,我看在眼里,心中由衷的钦佩刘老师敬业的工作作风。

不出个把月,我以腾飞的速度荣升为刘老师的得意门生之一。我深有体会切身感受到刘老师惊叹我的飞跃进步,并在课堂上给我暗中加压以此进一步提高我的学习技能,当着全班同学毫不隐讳的表扬我夸奖我,甚至在有个别同学公开诋毁我的时候袒护我。我父亲事后告诉我,说刘老师私下到中华电影院的宿舍暗访过我,并仔细察看了我的学习记录。我的书桌抽屉是没有锁的,加上摊在床上的书籍,包括我每日写的几句短日记,都无秘密可言。我在日记中写到我必须以抗日小英雄刘胡兰为榜样,将她的精神面貌融入到我的学习之中激发自己的求知欲望。这一年的下半个学期,刘老师通过我父亲提醒我必须加入共青团组织,随即我递交了入团申请书并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共青团团员。

其他科目的老师配合刘老师,对我高标准严要求。语文是我的强项,课堂上我是台面上放着语文课本,同时台下默不出声的练习英语,但这并不影响我及时完成语文老师交代的作业,课堂上也能正确回答老师的提问。很多次,语文老师课堂上提醒我,强调不要将大脑分家一心二用,我心想既没有影响其他同学也没有耽误语文课的学习,便无视他的暗示警告,乐在我行我素。语文老师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天在课堂上大声点我的名并且不留情面的批评我,直截了当的要求我在他的课堂上"除了带耳朵,同时也要带眼睛和手"。历史老师注意到我总能正确的完成书面作业,一天,他将我叫到他在学校的家里,给我即兴出题口答,发现我很多字音念错,继而告诉我对不认识的字不仅要会写还要保证发音正确。地理老师全家都住在学校,他的家随时都欢迎我们学生光临。

临考试前的一天,课间我例外的参与了前后桌同学的说笑,没想到坐我后面的女同学随即爆出一句"张松,叠一年里第一次看兜你笑!还把轴你不会笑喔",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经成为了班人瞩目的怪物。这一年中,我的同学们经常开黑色玩笑并给我起了个外号叫我"省委书记"等,而我总是面无表情并以缄默承受。

得知确切的高考分数前,我被通知填写志愿。比我早一年考到武汉大学的李莉好友希望我也能前往武汉就读,但我觉得武汉离家太近。我告诉刘老师,我想离家越远越好,当时,我所知道的离家远的学校是广州外语学院。想必刘老师私下与我父亲有了沟通,我父亲告诉我,说我妈听说我想要离家远后当着他的面流了眼泪。然而,我妈当着我的面从来没有过一句暖心的话更没有流过舍不得我离家的眼泪。这一年,我妈与算命先生打得异常火热,在临近高考的时候告诉我,她甚至将算命先生请到过中华电影院内给我算命,但在我被通知前往常德接受高考口试后,她嘎然停止了与算命先生的接触。高考后我搬到盐矿与母亲和弟妹住。这一个夏天,我父母破天荒的没有给我安排做小工。等待录取通知书对我来说很煎熬,我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出去享受青春自由,而是整日闭门在家里,一如既往的聆听我妈家常便饭的赌咒和辱骂。在我的一位盐矿女同学得到录取通知书后,我的日子更难熬,就在我感觉快要熬不下去的时候,一天我妈突然在工作时间进了家门,比较兴奋的告诉我录取通知书到了津市邮局,但她说不清具体是哪个学校,总之不是我自己惦记着的广州外语学院。我这才得知我父亲顶着炎热天天跑津市邮局为我等录取通知书。

湖南的考生太多,而且学霸成千累万,全国高考前省内组织了一个省内高考淘汰一批考生,据说我的考分是英语专业的地区状元,父母没有为此喜悦,我自己知道省级高考成绩只是证明我有资格参加全国高考而已,但看到班上同学们比较懊恼的表情,我不由自主的有点飘飘然,相信谁也不曾料到我竟然能做到后来居上。那个时候,没有看见我的同学中有人发愁没钱上学或复读的,拼的都是学习成绩。这一年的全国高考,全班女生中我是唯一上了本科线的女生,但总分在班上一位周姓的男生之下,为此我父亲说女生终究是不如男生有出息,挫伤我扬起风帆的雄心壮志。

盼星星盼月亮的盼来了录取通知书,但不是我自己报的广州外语学院,而是广州外贸学院,一字之差,事后我得知是刘老师替我填报的第一志愿。据说这一年的高考,全盐矿子弟,包括我在内只有两位上了本科线,另外一位是我在盐矿的高中同班女同学,高中毕业后在盐矿复读落榜后转到澧县一中复读上了本科线。这一年,我的背水之战的告捷与其说是我自己的努力成果,不如说是归功于刘玉昆老师和其他科目老师倾注心血的培育。

在津市二中复读,对我来说,宛如是旧地重游,原二中的很多老师都知道我,我于年至年在这个学校度过了我的高一生涯。校址在津市城外,东边紧邻前往涔澹农场去的大路,西边与农田连成一片。没有围墙,没有校大门,没有门卫,没有保安,但我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校园内混进过任何不法分子或闲杂人员。校园与城区之间有一个荷花湖,这个湖属于学校,湖里开满了大朵大朵的荷花,据说荷花下面有莲藕,湖面上结了不少颗粒饱满的绿色莲蓬。学校操场和教学楼之间都是尘土路面的,散发着没有污染的泥土芬香。那个时候没有统一的校服,但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说有学生或老师穿奇装异服在学校内招摇撞骗的,更没有哪位女生或女老师染发化妆涂抹甲油之类炫耀美丽的。

进津市二中读高一,相当于插班,因为班上同学都是在二中就读初中升高中的。班上没有同学给我起外号,也没有同学将我在二完小的外号传到二中,这令我感到很欣慰,开始大胆释放少年人的本性。刚入校不久的一天,班级在校内搞劳动,我看到有一位女生很得意的玩耍手中的劳动工具,在场的同学都很热烈的观看,我便学着她的样子舞动手中的劳动工具,我刚开始舞动,班主任老师徒然出现在我面前,如天降神兵。班主任是女老师,瘦高瘦高,走路像风中摇曳的一根高粱秆,说话极其大声。她对我大发雷霆,我便指着刚刚玩得很兴致的同学不服气的顶了嘴"她玩你不港",她很生气的打断了我的话,高声教训我说"你晓得不对还跟兜学!",我好羞愧,当着那么多近乎陌生的同学被教训,很没面子。班主任老师这一通不留面子的训斥,将我打回到了从前的内向性格框框里。受同学欺负我能忍受,而被老师公开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可就是原则性的大问题了,如果后来不是李莉同学主动做了我的好朋友,也许我会异常压抑的做个隐身人。从我上幼儿园直至大学,这是我唯一一次受老师的训斥,这位高一班主任也是唯一一位表现出不喜欢我的老师,这也是我活了半个世纪中唯一的一次与年长者当面顶撞。

在被班主任当众训斥后,我开始疏远同学,凡同学扎推的地方我都尽量退避三舍,不敢让类似事件重现,否则又会里外不是人,据我的经验,父母根本不会问情由而将一切都归咎于是我的错。校园内有公用的体育设施,我找到让自己释怀的活动,课间的时候自己玩双杠。双杠是木制的,高度比我的个子高很多,但我能身体敏捷的跳上跳下,并在双杠上来回的翻着花样和转身。李莉同学在我的影响下,也喜欢上了双杆运动,我们俩经常将膝盖扣在双杠上,身体倒立,吊在空中很长时间,再翻身上杠。

因为初中阶段缺了一年的课程,我的数学和化学完全跟不上班,但经李莉同学给我的课外义务辅导,能比较轻松的混个及格。一次数学测试,我向坐在我斜对面的李莉同学递字条,要她告诉我一个考题的答案,没想到她不搭理我,她认为给了我答案就等于是作弊,下课后我决定与她绝交,一连两天都不跟她玩也不和她一起上学,不说话也不看她,躲着她走。不料,惹得好几位认识和不认识的老师课间很好奇的询问我,说他们没有看见我和李莉同学在一起,好似一道美丽的风景从他们眼中无声无息的消失了。那一个星期刚好轮到我值日,放学后打扫教室,我在前面打扫,李莉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故意弄得木制的课桌课椅响,并在我刚擦干净的黑板上用白粉笔画我的名字,但我还是不理不睬她,最后,她在黑板上将"求和"两字写得很大很大,就这样,我们的友情破镜重圆。在那之前,没有哪个同学和我走得那么近,近得我连测验考试都想串连。在那之后,我也彻底摈弃了测验或考试与人交头接耳或想作弊的念头。

那个时候,教学楼是两层楼的砖房,一层有多间教室,通用一个走廊,楼上的走廊围着的是一米多高的木制护栏。楼下是我们高一,楼上是高二的学生。一天课间,楼上传来男生激烈的打闹声,随即看见打闹地方的护栏折断,一男生重重的摔到我们一楼的水泥台阶上,当即医院,据说他烙下残疾。据说那个男生成绩还是不错的,有希望考上大学的学霸,遗憾的是一时过度释放少年人的本性,不仅丧失了本年度的高考机会,而且导致终身伤残,可惜啊!想一想,也许我还真的要感谢训斥我的班主任,及时扼制了我少年人脱疆野马般的本性,但愿班主任训斥我的初衷是刀子嘴豆腐心未雨绸缪吧。

高一那一年,全校师生共同劳动,用我们勤劳的双手,在教学楼后面的空地修筑了一个露天游泳池。一天,班上一位女生穿出袒胸露背带三角裤带的游泳装下水,在场的同学羡慕得直流口水,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们眼睛直勾勾的看得脑神经抽风。当时处在改革开放的初期,死灰复燎的洋务运动还没有全面渗透到大众的日常生活,大家的衣着仍很保守,津市的商店里还没有开始出售洋式的服装。我站在远远的角落,不禁暗自吐槽"我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擅自穿成这样,不被父母打死才怪"。我当时已经开始自学素描了,弄到一本徐悲鸿的素描集,自己临摹徐悲鸿的素描画,被父亲发现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没收了,因为那本素描集里面有成年男女裸体画。

记得年后回访过一次二中校园,见到当年复读班的一位女同学在校任教,但她似乎已经将我忘却了。不知这辈子是否还有机会回去看看,即使有机会去看看,估计也已经是旧貌换新颜了,或许校址已经迁徙别处。这样也好,任凭我在记忆中珍藏当年淳朴的校景校风吧。

?作者:粟丽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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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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