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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津市第五十集古大同墓塔之谜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八月,我寻着那醉人的花香,来到古大同寺,寺右悬崖之下,双桂灿然,幽香拂人,徜徉其下,静听梵音。

双桂树下的塔院,是古寺青灯之下僧侣漫漫苦修之旅的彼岸。我在古塔前停下,摩挲塔碑,辨识铭文。塔院共有古塔四座,有“兴国堂上殊光珠禅师之塔”、“古大同堂上覆载证禅师之塔”,一塔其文漫灭,惟有“辨海言”三字隐约可辨,另一塔原本就无碑文。

塔林是寺庙高僧的墓群,塔的大小、形制、雕刻,是禅师生前地位和功德的体现,不同时期具有不同的风格。大同墓塔采用白色的大理石材,造型各异,精工妙巧,或单层单檐,或喇嘛塔式,或六柱体,或圆柱体,图案镌刻异常精致,是津市佛教和古代建筑艺术的珍贵文化遗产。

这些塔的主人是谁,墓塔为何有异呢?墓塔后面的秘密,要从一千多年前那个叫惟俨的和尚说起。

贞元年初,唐代高僧惟俨在药山筑草庐,一时禅风大振,法席鼎盛。朗州刺史李翱药山问道,作《复性书》,融禅教儒学一体,开宋明理学之先声。后嗣创曹洞宗,被中外信徒尊为曹洞宗远祖师。弟子中有船子、道吾。

镇江竹林寺

一日,道吾访润州夹山鹤林寺,遇见善会上堂说法。有僧问:“如何是法身?”善会曰:“法身无相。”僧又问:“如何是法眼?”善会曰:“法眼无瑕。”道吾不觉失笑。善会禅师远远看见,便走下座来,向道吾禅师请教:“我刚才回答这僧的话,想必有不对的地方,令大师失笑。希望您慈悲施教,为我说破。”道吾曰:“和尚一等出世,只是还没有遇见明师,我终究不能为你点破。你不妨去吴江朱泾,问问船子和尚,或许他会为你点破。”

德诚初参惟俨得悟,因“率性疏野,唯好山水,乐情自遣”而离药山至华亭,“泛一小舟,随缘度日”,人称船子和尚。

善会来到华亭,见到船子禅师。船子问:“大德住那个寺院?”善会答:“寺则不住,住则不似。”和尚又问:“不似又不似个什么呢?”善会答:“不是眼前的法,不是靠耳、眼之所能知道的。”和尚再问:这是从那里学来的?”善会答:“眼前无物,意在眼前。”“一句合头语,万劫拴驴桩。”和尚大笑,大喝一声:“垂丝千尺,意在深潭。离钩三寸,你怎么不说?”,善会刚想开口,就被船子和尚一桨打落水中。

船子指着水中的善会说:“说!说!”接着又打,善会顿然大悟,点头三下。船子和尚说“钓尽江湖,锦鳞始遇。”善会掩耳不听。船子和尚说:“如是,如是。”。又嘱咐道吾:“从此以后,你要记住:藏身处没踪迹,没踪迹处没藏身。我在药山二十年,只是明白了这件事。现在,你既然获得了这个知见,以后就不需要再住在城隍聚落之处。不妨到深山里、镢头边,觅取一个半个的传承衣钵,不要让此宗脉断绝。”

善会告别了船子和尚,边走边回头。船子和尚突然喊了一声:“法师。”善会再回头,看见船子和尚竖在船桡上说:“你以后要说就说点别的吧!”说完,覆舟入水而逝。

咸通十一年(年),善会来到澧州创大同禅院,居十余年,归寂后谥号传明大师,为石门夹山寺祖师。

鹤林寺又称竹林寺、夹山禅院,自唐以来,屡建屡毁。崇祯末年,林皋豫在此筑草庐,“竹院因竹林以名”。《丹徒县志》云:“夹山在城南六里,竹林寺在山下。”故林皋豫称夹山竹林禅师。顺治三年冬,林皋豫圆寂,葬山门之右。

大同寺出土的青花瓷

林皋豫法嗣蘧夫,湖南宜章人,十八岁在万松寺出家。初于曹溪谒憨山清,看万法归一话。三年不会。又叩天童园悟,挨了禅师一顿棒打后,若有所悟。后来去见夹山林皋豫。林皋豫问:“什么地方来?”蘧夫答:“浙中。”林皋豫竖起拂子问:“还收得者个么?”林皋豫问:“阿谁不具?”林皋豫说:“试呈似老僧看。”蘧夫拂袖便出。一天蘧夫在寮舍誊写笔记,林皋豫问他:“你终日记录些什么?”蘧夫答:“某某今日伤风头痛。”林皋豫说:“头痛且置,毕竟从什么地方录来。”蘧夫振声一喝。豫皋豫问:“一喝不作一喝用,你作么生?”蘧夫说:“光天化地去,万古作徽猷。”林皋豫点头称是,于是传钵于他。

林皋豫命他去石湫的寺院当住持,后来又到湖广九峯为方丈。林皋豫圆寂之后,他继任方丈,复主夹山 他曾对众僧说:山上鲤鱼,海底蓬尘。舌头无骨,眼里有筋。蓦竖竹篦曰,国一钦禅师来也,眼里有筋的,请出相见。良久曰,本欲期君重话会,谁知觌面不相亲。

顺治十七年八月蘧夫患病,吩咐侍者将自的偈颂语录全部焚烧,众僧哀求恳请留下,蘧夫呵叱:“一大藏教,尚如故纸,谁看在。”说完,敛目而逝。僧人奉骨,塔于澧阳大同寺右。

关于天童园悟,陈寅恪先生在《柳如是别传》中记有:“崇祯十四年辛巳上以天步未夷,物多疵厉,命国戚田弘遇捧御香祈福普陀大士还赍紫衣赐天童悟和尚。”天童园悟十大名徒,只知有汉月法藏、破山海明、费隐通容、木陈道忞、浮石通贤、天隐圆修,夹山蘧夫是否在其内,想必先生也不清楚。

双桂堂主圆寂祖师合碑

蘧夫师兄破山海明,园悟曾亲手书“曹溪正脉来源”一纸相赠,明末在津市双溪桥东建双桂堂,元和宫有《双桂堂主圆寂祖师合碑铭志》,碑云:“前明末双桂堂祖宗飞锡澧阳,历今已百余年。”双桂堂七位祖师“同厝元和宫山后”。蘧夫到澧阳或与海明有关,塔院中的双桂恐怕不只是巧合。

顺治十八年,海明归川,住梁平县双桂堂,号称“西南禅宗祖庭”。年,郭沫若在成都昭寺见到海明的遗墨后,挥毫题诗一首:“一别蓉城十二年,今来昭觉倍慰然。丈雪破山人已渺,几行遗墨见薪传”。

辩海言禅师之塔

蘧夫法嗣成言,字辨海,师从蘧夫禅师,得其密传。先继汝汾恒禅师主夹山丈席,后出住澧州大同寺,有语录行世。

《五灯全书》云:“澧州大同辨海言禅师 中州淅川李氏子。先事戎行。因遇五台僧指点。弃官薙染。依蘧夫元座下。亲承心印 回禄上堂。昨朝胜热婆罗门。显大威光。逞大神力。以虚空作炉橐。大地山河作煤炭。将四圣六凡。情与无情。一炉镕化了也。大众急着精彩。遂震威一喝曰。但觉皇风成一片。不知何处是封疆 上堂。知之为知之。三十棒不较少。不知为不知。三十棒不较多。是知也三十棒。恰恰好。何故。知之一字。众祸之门 示众。金佛不度炉。镕成一片。木佛不度火。甚生彩焰。泥佛不度水。通身打失。真佛内里坐。三十棒趁出。何故。大海不宿死尸 上堂。我爱山中夏日长。松阴满径足清凉。寒泉彻鉴须如鬓。何必多般对镜妆 上堂。尽大地无纤毫过患。撮十方如粟米许。因甚熙宁八年。崩倒华山四十里。压倒八十村人家。卓拄杖曰。汝等诸人。逢人切忌错举。”

《正源略集》载:“蘧夫一禅师法嗣润州夹山竹林辩言海禅师,住大同。僧云。如何是大同境。师云。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僧云。大好一联诗。师云。作诗会那。僧云。某甲只作诗会。和尚作么生会。师云。甜瓜彻蒂甜。苦瓜连根苦。僧近前云。和尚道什么。师云。风流不在着衣多。僧便拜。师便打。”

润州夹山汝汾恒禅师是顺治帝御封“国师”玉林琇的法嗣,《五灯全书》云:“师示寂于润之八公洞汉隐庵。塔建庵右。”润之八公洞汉隐庵在镇江城南,《正源略集》有“润州夹山竹林六解行桓禅师”“师至润州八公洞汉隐庵示寂”语。

古大同堂上覆载证禅师之塔

辩言海法嗣青龙覆载证,是临济宗夾山南岳下第三十七世。《五灯全书》记:“青龙覆载证禅师,小参。觉印当轩。迥超无极先天之表。玅湛圆明。彻证恒河沙界之中。正令全提。纵横无碍。刮龟毛于牛背。截兔角于虎头。展大机显大用。何妨藏天下于天下。正好徘徊广莫之野。逍遥何有之乡且道是甚么人境界。喝一喝 小参。穴知雨。巢知风残花落尽月辉空。尘尘寂寞。剎剎圆融。的的三乘外。寥寥一印中。祖师意没西东。系驴橛上生芝草。黑漆盘中日正红 立春上堂。泥牛鞭出黄金骨。荡荡春风散五湖吞绿含红无限意。看取江山一画图。展手曰是什么。切忌道破。”

津市青龙寺

明末清初,润州夹山传承关系为:磬山天隐修禅师—润州夹山林皋豫禅师—润州夹山蘧夫禅师一润州竹林辩言海禅师—澧州青龙覆载证禅师。

蘧夫建大同寺的时间不详,先是林皋豫居竹林寺的时间不清,有的资料是“居竹林,凡九载”,有的资料是,“在竹林寺構築草蓬獨居二年,期間鑿挖泉水、建闢山林,留有林公泉、祖師塔等名勝。”

顺治二年三月,叶绍袁《甲行日注》云:“二十六日,丙子。晴。接夹山林公(茗皋)书。昨岁暮,遣二僧访余于泾山。觉公告以皋亭,又至华桐坞,知余已去发,故候之,并求作夹山碑记也。林公风期高素,何异古人千里命驾之思。”四月,清军兵围扬州,史可法固守孤城,浴血而战,历七昼夜后城陷,清军纵兵屠城十日。五月初九,克镇江,百姓倾城而去。《林皋豫塔铭》记:“被甲执殳之士,环寺门交□也,师临众一如平时,无少沮焉。”蘧夫是否此时避难去了湖南,那时明军和清军正在澧阳苦苦鏖战。

另一种可能就是顺治十六年,郑成功帅十七万明军北伐,从水路进攻,激战十日,克镇江,全城军民剪辫,着明装,八月金陵之战失败,不久镇江再次沦陷。蘧夫避难离开了镇江,来到澧阳。

似乎也不对,因为顺治十七年,诗人王士禎来到竹林寺,其《竹林寺》云:“迢迢夾山道,幽幽竹林寺。林公辟山處,泉澗饒古意。鐘磬聞諸天,花藥覆平地。森梢萬竿竹,煙景滿空翠。慈鳥識禪心,清猿起愁思。平生江海情,蕭然但高寄。回首禮白雲,何時謝塵累?”一派歌舞升平,避什么难?

药山寺、大同寺、竹林寺和夹山寺间的历史渊源之深,是我没有想到的,无论是润州夹山寺、是石门夹山寺,还是澧州古大同寺,皆“夹两山而蔚然深秀者”。

蘧夫圆寂,正是寺院初创之时,百废待兴,墓塔自然从简,那座无字的塔或许是蘧夫禅师安息之地。但是据《五灯全书》所载,蘧夫禅师的墓塔或许在澧水河边的大同寺。

蘧夫圆寂后,辨海言出住澧州大同寺。我们从塔碑上“辨海言”三字,可以推出碑文是“辨海言禅师之塔”。《五灯全书》称澧州大同辨海言,他又继汝汾恒禅师主夹山丈席,《正源略集》则称夹山竹林辨海言,所以辨海言圆寂后,碑文不著堂名。

我曾疑辨海言后主夹山丈席一事有误,即在润州主丈席,又为何葬在澧阳?《从容录庵》云:“师云。祖灯诸录皆云,夹山未见船子时,已出世,住润州京口竹林,而不著嗣法师名。”看来他们只不过著嗣法师名,人不一定在润州。或是先主夹山丈席,后住澧州大同寺。覆载证亦然,先住青龙庙,后主古大同寺。

广澄禅师为南岳下三世,蘧夫禅师为南岳下三十五世,其间大同寺僧人鲜有记载,《五灯全书》和《正源略集》均记蘧夫禅师及后嗣机锋与语录,澧州大同寺在沉寂了数百年之后,又现生机。

我从不相信中国的宗教和政治是分离的,特别当南明军队及夔东十三家(大顺军)与清军在湘西一带苦苦相持的时候,破山海明和夹山蘧夫在津市出现,很难说是一种巧合。

蘧夫和辨海言都姓李,蘧夫和海明都曾师从园悟,园悟又曾受崇祯皇御赐紫衣。崇祯十三年,张献忠占领四川,海明在李立阳营中。辩言海也是行伍出身,又拜顺治皇帝的师兄为师,先“窜伏林壑”,后禅隐大同。有如此之深的政治背景,留给了人们太多的想象空间。

在清初连年战争时期,一群外来的和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建起如此规模的寺庙和塔院,令人惊叹,联想到鞠甚的《奉天玉和李自成》和穆长青的《试揭李自成隐终夹山之迷》,都曾提到李自成禅隐大同寺的传说,以及章太炎先生在津市发现李自成的梅花诗,顿觉这墓塔后面有太多的秘密,看来禅隐之说也并非全是空穴来风。

兴国堂上殊光珠禅师之塔

兴国堂上殊光珠禅师,应是来自慈利九溪的兴国寺,湘西以兴国寺香火最盛。康熙四十六年(),桑植土王向长庚辞世,据向国栋云:“唐圣宗假意为吾兄承袭,索金住省,匿于津市古大同寺。”可见古大同寺与湘西土司的关系非同一般,湘西是天高皇帝远,历代朝廷以“以不治治之”,由此联想到土司、双桂堂与夔东十三家的关系,令人深思。

陈寅格在《明季滇黔佛教考》序中说:“明社既屋,其地之学人端士,相率遁逃于禅,以全其气节,今日追述当时政治之变迁,以考其人之出处本末,虽曰宗教史,未尝不可作政治史读也。”

“大同寺前甘露水,分别槎头一眼泉。讲舌欲干春昼永,茶烟飞上古松巅。”我在塔院漫步,徘徊在古寺历史的小溪畔。忽然想起蘧夫在大同寺植双桂树,至今大约有年。古大同寺自清以来,高僧代出,墓塔如林,然屡遭浩劫,所剩无几,惟金银双桂根深叶茂,幽香不减当年,静静地诉说着世事的沧桑。真可谓:“老桂离披,明季烽烟怆往事;平湖潋滟,一弘秋水想伊人。”

感谢作者韩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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