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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土知书崇文常德人

知书崇文常德人

断齑画粥·囊萤夜读

范仲淹曾在安乡读书,你信吗?

说实在的,初闻此说,我也是将信将疑。大学的文学通识教育仅仅告诉我,范仲淹是北宋一位锐意改革、勇于担当的政治家、文学家。他的那首沉郁苍凉的边塞名词《渔家傲》——“塞下秋来风景异”倒是印象深刻;那篇名满天下的《岳阳楼记》当然也还熟知,但这与安乡又有什么关系呢?范仲淹既不是安乡人,又没有在安乡为官,何以在安乡读书呢?

3月24日,我来到了安乡书院洲传说为范仲淹读书台址的那块高地上。这是一块七八亩见方的高地,也是洞庭湖区难得的一块高地。站在高地上眺望远处的湖洲,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开得正旺,满眼金黄。微风吹来,我闻到了空气中的油菜花香,也似乎闻到了从遥远的过去飘来的书香。

关于范仲淹读书,《宋史》有两处明确的记载。一为《宋史》卷三一四范仲淹传:

“仲淹二岁而孤,母更适长山朱氏从其姓,名说。少有志操,既长,知其世家,乃感泣,辞母去之应天府,依戚同文学。昼夜不息,冬月惫甚,以水沃面;食不给,至以糜粥继之,人不能堪。仲淹不苦也。”

这一段话没有明说范仲淹在安乡读书,重点说了范仲淹刻苦读书。后来人们广为传播的断齑画粥的故事即源于此。

另一处则是《宋史》卷四五九刘愚传:

“邑有范仲淹读书地,为绘像立祠,兴学,士竞知劝。”

刘愚何许人也?南宋庆元年间安乡县令。传中历数了刘愚由江陵教授调任安乡县令后诸多善政,其中为范仲淹建祠、绘像、兴学是很重要的一项。

过去许多范仲淹研究者采信了《宋史》的范仲淹传,却没有采信同属《宋史》的刘愚传。我以为这有失偏颇,应当都予采信。至于两者合起来后还有一些空白,或者说相矛盾的地方,那是因为时代的久远,古人留给我们的资料太少所至,这不能否定范仲淹在安乡读过书的基本事实。

刘愚可不是一般的县令。宋代的县令何其多,能入《宋史》的县令又有几个?据刘愚传载,刘愚可是熟读诗书——“诗、礼、语、孟皆有解”,品行高洁——“可继陶、韦”,有所作为的人。刘愚安乡为官,在范仲淹读书地立祠兴学,我相信绝不是轻率之举,一定有根有据。古人也崇尚名人,但他们没有今人这样功利,以至于子虚乌有去造假。

范仲淹在安乡读过书,我信。

比范仲淹读书本身更为可贵的是当地人对范仲淹刻苦读书的推崇和敬仰。范仲淹在安乡肯定不只有读书的故事,其他方方面面的故事应该也有许多。可安乡人独独记住了他读书的故事,并且世世代代流传下来。读书台、书院洲、洗墨池诸多遗存是最好的印证。不仅如此,过去安乡隶属澧州府治,明正德年间,州府在府治东一里许,建了范文正溪东书院,以此来纪念范仲淹。

沅澧大地,书香四溢。范仲淹读书的故事在这里不是孤证。早在范仲淹之前这里就流传着一个很著名的刻苦读书的故事,那就是东晋名臣车胤囊萤夜读的故事。这几乎是家喻户晓,妇幼皆知。

先贤的求学故事,刻在墙上,更刻在人们的心里。

《晋书》卷八三车胤传载:“胤恭勤不倦,博学多通。家贫不常得油,夏月则练囊盛数十萤火以照书,以夜继日焉。”

同样令人奇怪的是,车胤传还写了一些其他的故事,比如,车胤博学多知,幽默风趣。传载:“又善于赏会,当时每有盛坐而胤不在,皆云:‘无车公不乐。’”又如,车胤善于辩识义理等,人们不乐于传播这些。官至吏部尚书的车胤也应该有许多善政,人们也不感兴趣,不乐于传播。独对他的囊萤夜读感兴趣,津津乐道,足见人们对读书的敬仰。

车胤是常德人本是没有疑义的。《晋书》车胤传明确表述:“车胤,字武子,南平人也。”当时的南平,澧东之地半属南平;当时的公安、安乡皆为孱陵,亦为南平郡县。这就为今人争抢车胤提供了空间。荆州把车胤列为当地文化名人;安乡、津市、澧县编纂志书时也争相为车胤立传。说到底都是行政区域划分惹的祸。车胤只有一个,车胤是我们这一带的人没错。我们姑且把这种争抢理解为人们对一个读书人崇拜和敬仰。

从有关车胤的遗迹看,安乡有车公山、车公亭、车公桥、车家铺等,传为车胤的出生地。相对而言,津市新州关于车胤的遗迹和传说更多一些。新州曾叫车城,因车胤出生在此读书而得名。车城东门城墙上曾嵌有“新城”石额一块。城内有萤台书院,城东南三里有个岗叫车渚岗,岗上有车胤故居遗址,叫武子宅基。宅旁有唐大历年间官修的“车允祠”。附近有囊萤台,车胤囊萤夜读之地。车胤死后也葬于车城,有车胤墓。

临近的临澧也有车胤的传说。相传他曾在该县柏枝乡的石墨山读过书。此山原来叫五龙山,因车胤常用山上的黑石磨墨写文章,后人便将此山改名石墨山。临澧现在还有石墨村。墨山平台为旧安福八景之一。

中国是文明古国,文明是需要传承的。读书是传承文明最重要的途径。中国人崇尚读书,对书,对文字的崇拜几近神明。在几千年的文明传承过程中也留下了许多刻苦勤奋读书的故事,形成了另一道文明风景。诸多的读书故事,最著名的也就是那么几个。如悬梁刺股、囊萤映雪、凿壁偷光、断齑画粥等。为什么在这为数不多几个故事里常德就占了两个?是偶然?还是必然?

在阅读有关资料时读到车胤曾祖车浚与吴名将陆逊的一段对话觉得有点意思,也许对我们搞清这其中的偶然与必然有些帮助。车浚是三国时南平人。吴国名将大都督陆逊驻守荆州时,早闻车浚大名,几次延请,车浚都不去。后来相见,陆逊就对车浚说:

“早钦风采,何为龙蟠凤峙,不肯降顾耶?”

车浚回答道:“诚知公侯效公旦之博纳,尼父之善诱,然蜥蜴不能假重云以升举,鷃雀不能从激风以飞扬,是以无因。”

这一问一答都是话里有话,又不失礼节,文采斐然。所以,举座闻之皆叹其谈吐不凡,面面相觑,说:“武陵蛮夷郡,乃有此奇人。”

车浚接着回答说:“吴泰伯端委之化,以改被发文身之俗。今乃上挺圣主,下生贤佐,亦何尝之有逊?”那言里言外之意是,靠泰伯传播中原文明,吴越土著改变了披发文身的野蛮状态,荆楚地区早沾华夏雨露,怎么会是老样子呢?

从这段对话不难看出,到了三国时期还有人认为我们荆楚之地还是野蛮落后地区;而事实上我们有了很大的进步,只是不为外人知晓。这有点像现在,一些西方发达国家的人还以为我们中国人停留在穿长衫,留长辫的满清时代。殊不知我们这些年在努力学习西方文化,在某些方面我们还实现了后发赶超。可否这样理解,我们曾是武陵蛮夷不假,但我们以最虔诚的态度,最刻苦的精神学习中原华夏文明,所以才取得了荆楚不让吴越,甚至荆楚不让中原的成绩。如果是这样勤奋刻苦读书的故事多出在我们这一带就不足为奇了。

一些看似偶然的事件,放到更长或更广的时间和空间去考量它又是一种必然。囊萤夜读与断齑画粥的故事都出自沅澧大地,那是这里的人民广泛长期崇尚读书的必然结果。我相信囊萤夜读与断齑画粥不是孤立的,它应该是从众多故事里跳出来的。出生于澧州车溪的晚唐著名诗人李群玉难道就没有刻苦读书的故事?不读书他的才情从何而来?

书院·私塾

沅澧书香并非仅一时之盛。从常德历史上书院之盛可知书香是如何渗透到民间的。常德虽然没有天下闻名的四大书院,但常德历史上书院之多也是可观的。常德境内最早的书院为建于唐代的澧州(今澧县)文山书院和桃源县的天宁书院。文山书院建在城南仙眠洲上,唐代李群玉读书的地方。澧州还有前面提到的溪东书院,车渚书院——州东四十里许的车胤囊萤读书处,学殖书院,怀德书院,延光书院,道溪书院,澹津书院,崇实书院,澧阳书院。安乡有深柳书院,即范仲淹读书台。石门有秀峰书院。原属常德的慈利有聚奎书院,月川书院,清溪书院,天门书院,羊山书院,零阳书院。安福(今临澧)有龙池书院,道水书院。常德有朗江书院,沅阳书院,阳明书院。汉寿有龙池书院,龙津书院,沧浪书院。桃源还有桃溪书院,漳江书院等。先后共建36所,其中清朝建18所。到清末全境尚存书院13所。

书院是读书讲学之地,一个地方书院多,读书风气一定浓。明代著名教育家王守仁讲学武陵,听众逾千。

在官办教育还不完备,不普及的时候,民间读书求学的热情催生了私塾。所谓私塾,完全是由民间私自办学。有的是富豪之家延师设馆,专教自家及亲友子弟;有的是塾师自行设馆,收徒授课;有的是以祠堂、会社等公产为场所,由主事者择师设馆,收同族或同村的儿童就读;有的是数家推举一人为东,出面择址延师事教。

常德的私塾空前发达。到年的时候,常德城市达到了每坊衢一所私塾,农村每乡或每村一所私塾。当时安乡县就有私塾余所,在校学子余人;龙阳县(今汉寿县)参加乡试的0余名童生中,除龙池书院40名生徒外,其余皆为私塾学子。年,龙阳县推行新式教育后,仍有私塾所,学子余人。

民国初年,湖南省政府制发《取缔私塾办法》,推行国民教育。民国11年(年),又通令各县逐步改私塾为私立小学。但到民国18年,常德境内八县仍有私塾所,在校学生人。由此可见常德民间对传统私塾的偏爱。

这种偏爱从另一方面印证了常德民间读书传统的深厚根基。什么是传统?什么是文化?挂在嘴上的,写在纸上的不一定是真正的传统和文化。只有深深地扎在民间,能够化为人们自觉和不自觉的行为的东西才能算是真正的传统和文化。真正的传统和文化一旦形成还不会轻易改变。读书,或者说是尊师重教是常德真正传统,真正的具有特色的常德文化。

常德沅江边的“笔架城”已是常德文运的一大象征。

诗书·名人

常德这种特色读书传统文化给常德带来的直接效应是在近现代史上的人才辈出。

黄道让,临澧新安人。六岁吟得《青山》一诗,让其父颇感惊奇。咸丰十年(年)赴京会试,取得进士,授工部主事。但他对功名利禄不感兴趣,两年便弃官回家,专事著述。他博览群书,精通六艺。对律诗、绝句、乐府造诣颇深。作诗三千多首。他弃官还乡作的《重登岳麓》诗中的“西南云气来衡岳,日夜江声下洞庭。”曾嵌于橘子洲头望江亭柱上,后又悬于重修的云麓宫前。青年毛泽东和蔡和森等深爱此联。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旧地重游,仍念念不忘“西南云气”诗句。

黄道让让人称道的还不只是这些,还有他的文化世家。黄道让其孙黄右昌,法学家;右昌之长女黄绍香(湘),美国史学家;长子黄宏煦,翻译家;次子黄宏嘉,物理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有人曾经戏说至少要三代才能培养出一个贵族来。真不知要多少代才能培养出一个文化世家?

余嘉锡,今鼎城区长茅岭乡人。自幼禀受庭训,立志著述,十四岁作《孔子弟子年表》,十五岁注《吴越春秋》。光绪二十七年(年)中乡试举人。后入京选为吏部文选司主事。因丁父丧回籍。清末停科举,立学校。余嘉锡应常德官立中学、西路师范学堂之聘,教授文史。辛亥后,乡榜同年谭延闿督湘,电请出山。余嘉锡竟辞不往。

年,余嘉锡再次来到北京,住前门高庙常德会馆。一介来自僻远之乡的儒生,举目少亲,唯有学识渊博,术有专攻,终以文章学术显于京城。北京大学及其他大学皆聘他主讲目录学。年辅仁大学聘他为教授,兼国文系主任。年,兼任辅仁大学文学院院长,直到解放。

余嘉锡学贯古今,著作等身。主要著作有《目录学发微》、《古书通例》、《四库提要辨证》、《世说新语笺疏》、《汉书艺文志索隐》等。一部历时五十余年八十万字的《四库提要辨证》声振国内外,被誉为是一部从微观研究我国古籍的巨著。年因该书当选中央研究院院士。解放后,也被聘为中国科学院语言研究所专门委员。湖湘文化研究专家张京华教授把余嘉锡列为潜心研究学术的湘中名贤,余嘉锡当之无愧。

大家熟知的宋教仁、翦伯赞、丁玲,包括蒋翊武、刘复基、林修梅、林伯渠等,哪一个不是从读书开始而成为文化名人,革命家的。常德近现代人才成井喷式的涌现,不能不说得益于源远流长的沅澧书香。

“昨日文小姐,今日武将军”——即使没有毛泽东这一赞誉,丁玲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字。

尊师重教·人满书馆

那么,当今怎么样?源远流长的书香还香吗?

年9月10日,是新中国第30个教师节。常德市文化馆剧场内,少先队员鼓号齐鸣,首届常德市“翦伯赞教育突出贡献奖”在这里举行颁奖仪式。13名来自基层学校的教师披红挂彩,依次走上领奖台。少先队员献上了鲜花,市领导给他们颁发了鲜红的证书,还有10万元的奖金。

常德与发达地区比财政不是很富裕,可奖励教师一点也不吝啬。“翦伯赞教育突出贡献奖”两年评选一次,每次奖励10名以上名优教师,每人奖励10万元。市长周德睿说:“要奖出正气,奖出积极性。”常德还设立了教育教学创新奖,每年奖金达万元。

常德市一中物理教师成程是首届“翦伯赞教育突出贡献奖”得主,他感慨地说:“教师不再是清贫的代名词。”教师吃香了,哪有书不香之理?

教育优先是常德市历届市委、市政府的战略选择。市委书记王群年3月常德履新,第一站调研的是教育。他看到城区一所所学校像花园,很有感触地说:“学校比机关修得好。”尽管如此,他调研完之后,还是提出了“教育三年攻坚”重大举措,要通过三年的努力攻坚解决好城乡教育均衡问题;城市教育扩容问题;教育现代化问题。一年下来,全市共投入3.75亿元,完成了所农村薄弱学校的改造,增加学生床位张;新建和改造城区中小学34所;建城区幼儿园44所。

教育局长诸戈文告诉我两个数据是这些年常德教育优先最好的注释。他说:“从年至年,常德高考成绩全省综合排名连续五年仅次于长沙;年至年连续三年文科成绩还超过长沙。”

何以文科成绩能超过长沙?诸戈文介绍说:“常德的中小学不仅要求学生读好教材,还要读课外书。每个学校要向学生推荐本课外书。市城区学校的每个教室有读书角。初中开始,学校开设了国学课。有的学校建了国学馆,每学期有16堂国学讲座。”没有必要再作深入的探究。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反过来从一分收获里也能看出有多少分耕耘。

学校是读书的地方,学校书香浓是天经地义。全社会怎么样?市文化局的同志告诉我,常德建起了家农家书屋。每个行政村都建起了农家书屋。每家至少藏有图书册以上,面积20平方米以上。这可能是统一的要求。我在安乡深柳镇看到那家在政府院内,面向社会开放的图书馆,藏书已上万册,面积上平方米。

汉寿有一家名叫“万民书管”农家书屋最近很受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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